85后美女秘书长成长记——《正荣视线》

文:郭海霞、姚家怡

 

徐婧,武汉大学法学院法学专业,2011年8月入职正荣,任正荣集团有限公司高级秘书,2013年3月进入正荣公益基金会,担任运营官员,2014年5月至今,升任正荣公益基金会秘书长。

 

生活需要一个转身

初见徐婧,多少会有人心下诧异,这样一个娟秀开朗的女孩子,身上到底蕴含了怎样的能量,能够统筹整个正荣公益基金会。她笑容灿烂,说话清晰有条理,身上有着一种特有的气质,似乎是热心于公益的人身上多少都有的一种特质——真诚。

徐婧的父母皆为教师,由于父母的关系,5岁她就被安排进学校念书,因为年龄比同年级的人都小,所以徐婧从小就是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小妹妹。她的人生并不曾遇到太大的波折,念书、升学畅通无阻,大学考入武汉大学法学专业。

毕业后徐婧进入一家国企,在那里工作了四年,直到企业成功上市。按理说这本是令人艳羡的人生,若无其它,徐婧的生活将一如既往的平顺而无波澜。这样稳定的工作也是很多人所期盼的。然而,徐婧期待生命中更多的可能性,她选择了离开,在机缘巧合下进入了正荣公益基金会。

初入基金会,徐婧负责权责的管理,慢慢接触了人力资源及管理方面的工作,在前任秘书长离职后,成为了新一任秘书长。徐婧对突然成为领导者的身份多少有些不适应,同时感觉到了肩上责任的沉重。

 

管理就是做好服务

对于自己的工作,徐婧有着自己的一套方式。每年年初,她会让基金会的成员递交计划书,在确定符合基金会整体目标且可行的前提下,尽自己能力支持他们的工作。

每个项目官员统筹自己负责的项目,徐婧则负责统筹项目官员。在徐婧心里,她认为应该让每个人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所以她并不会过于限制项目官员的行动和意愿,会给予他们恰当的权限和信任,并在对方需要时提供及时的帮助。

她相信每一个基金会的成员与所有的合作伙伴们,认可他们的品格,也认同他们所想要达到的目标。徐婧说,公益不是也不能单靠一个人,它需要发挥大家的力量。她认为个人主义对公益有害而无益,应该发挥大家的智力、能力以及资源,最大化地发挥每个人的价值,让公益产生的社会效益取得最大值。

说起来有些人可能不信,基金会每年新开展的项目,以及正在进行的项目如此之多,但基金会却只由7个人组成:秘书长徐婧、项目官员吴军军和李盼、财务官员滕彦秋、传播官员卢里纯及项目专员周秋华……

精简的人员让团队的合作效率达到最高值,省去了诸多繁杂的事务。项目的进展得到了社会各界的高度认可,也让公益产生令人肯定的高社会效益。

 

与基金会共同成长

正荣公益基金会秘书处曾自称为“三无”基金会——“无理论、无大佬、无经验”,也因为这“三无”结果开辟了一条“支持公益创新”的路子。“要用有效的资源做有效地事情,我们只能走创新的路。”正荣公益基金会秘书长徐婧笑着说道。

“创新”和“有效”是正荣公益基金会最看重的元素,“我们是一家有地产企业背景的基金会,正荣以前做慈善捐赠较多,但捐赠是有损耗的。我们就想能不能争取到其中的一部分资金,用来与民间公益组织合作,找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以此推动社会创新,把钱花在真正有需求的地方。”徐婧介绍说。

作为正荣公益基金会最早期的员工之一,徐婧参与和见证了基金会从无到有、从迷茫到成熟的成长历程。“作为一家企业背景的初创组织,我们在尚未形成明显战略的情况下,通过战术先行策略,逐渐找到自己的公益支点,发展出爱故乡计划、桥畔计划、正荣微公益、你好社区等项目,并形成‘创新、灵活、有效’的资助模式。”徐婧回顾说。

“经过两年多的摸索,我们开始聚焦做好两方面的工作:一是推动公益行业发展,二是做城市社区发展项目。出于对资金可持续的危机感,我们也主动寻求与发起方业务有结合的领域,以及更多有相同理念的资助方。”

  

对话徐婧

1.作为地产背景的公益组织,基金会的工作面临哪些挑战? 

徐婧:我们的资金大部分来自正荣集团,每年按照预算划拨,预算额度受企业经营情况影响,基金会没有可用于投资增值的资金,这种危机感一直存在于公益团队。

一方面我们会主动寻找对社会影响力大、与社区服务相关的优质项目,于是产生了“你好,社区”项目——专门来研究和探索城市社区营造。

另一方面,我们也非常欢迎更多的资助方和合作伙伴。作为发起方的正荣集团也有遍及全国的丰富社区资源,可以支持我们探索,如果成功了,未来将成为地产公司乐于购买或支持的公益领域。

2.基金会涉及的项目领域非常广泛,从农村发展、教育、城市社区、文化保育,到公益组织发展,有哪些管理战术?

徐婧:第一,给予项目官员足够的权限,他们会根据社会需求和自己关注的领域,进行公益资助的方案设计。在方案实施后,根据效果讨论是否继续跟进或是扩大推广。创新本身就有失败风险,我们会通过额度审批来保障。

第二,我们的公益有“红线”,比如助学捐赠、疾病救助捐建大楼,这些捐赠社会上已经有大量资源在投入,我们更倾向于通过小额资助来撬动社会资源,形成公益创新的模板。

第三,财务独立,灵活分配。包括公益项目的预算、秘书处行政经费的预算,希望是一个“有数的盘子”,在这个范围内自主灵活分配,而不是凡事都要向发起方公司请示。

第四,向“圈内大佬”多取经。新成立的基金会一般都会去拜访“公益大佬”,向他们请教应当怎样做资助,以及哪些项目值得资助。最重要的是,推荐之后自己团队要去接触,做判断,通过实际项目体会不同项目带来的社会效果,以及我们的资助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3.“桥畔计划”做得那么好,为什么会逐步撤出呢?

徐婧:“桥畔计划”是2012年正荣公益与北京市西部阳光农村发展基金会联合发起的,最初只有正荣一家出资,每年几十万的资金量,到现在,我们已经撬动了四五家基金会联合出资,每年大概两百万的资金量。我们认为“桥畔计划”已经发展为一个成熟的项目,也有多元的、可持续的资金渠道,所以我们选择逐步撤出,把我们的资源放在更需要的地方。我们的钱也不多,那么我们要把钱花在刀刃上,把钱花在资源最匮乏的地方——别人可能忽略的“公益盲区”。

4.但是这样不会对品牌打造不利吗?

徐婧:我们也有慎重考虑过,觉得项目官员的项目设计非常重要,你不能因为这个项目做得好就一直抱着它不放,就像养孩子,孩子长大了,就得自力更生,不能说我只有这一个宝贝仔,要去做新的好项目。

这其实也跟我们的有效公益理念有关,有效就是支持它最艰难的时间,却不一定要去“摘果子”。

5.付别人不愿意付的钱,是为了更“有效”吗?

徐婧:那些别人不愿意出的钱,如果我们出了,那么别人出的那部分也能够发挥到更大的作用。雅安地震时,集团给我们额外捐了三百万,但发现那边的资源已经过剩了,我们就把雅安救灾专项改成了救灾专项,去支持别的救灾。

例如,海南台风时,北京有很好的救援团队愿意去海南,但是路费、住宿费、伙食费等无法解决的话,他们也没法过去,还有是发送物质,物质有很多人捐,但是如果公益组织没有行政经费,就没有办法做事情,像这种就是我们愿意去资助的。

6.为什么别人不愿意付你们却愿意?不担心风险吗?

徐婧:如果所有资源往那一块走,那么资源可能会过剩了、浪费了,我们就想会不会花在别的地方性价比会更高?比如,“桥畔计划”是行业内最早支持公益组织行政经费的项目,它覆盖了一个“公益资助盲区”。另外,我们的项目以小额资助为主,有利于提高资助效率,降低资助风险。

另一方面,我们认为任何资助都存在风险,而我们更乐意做帮助公益种子破土发芽的“天使投资”,为初创期机构提供及时、有效的支持,说不定里面有某些项目以后的产出价值是你现在无法估量的,可是你不给钱,它就马上死掉了,而且需要的钱并不多。

7.所以你们很倾向于去支持初创的、草根的机构?

徐婧:是的,如果你想让公益行业变得很好的话,一定是会有很多“明星”,但是它就像金字塔,你希望上面出现多少人,那么底下就有更多的人,如果你下面底盘只有那么一点,到了上面只会更少。那些做得好的机构是可以集中到资源,做得更好,可是总量还是少,公益的整体质量也一定上不去。

但是,最草根的最没有人愿意花钱,我们有的钱不多,也支持不了“上面”的机构,就把钱花在草根上,把最底下的这一层做大。

8.你们觉得需要更多平台性的、支持性的机构,这个也是你们之后的方向?

徐婧:对,我们现在与敦和慈善基金会做的“正荣微公益”,就是支持不同区域的平台型公益机构,通过他们再辐射更多的初创期组织。

我们发现光靠基金会直接对接草根组织,一年做十几家已经“撑死”了。因此“正荣微公益”选择去支持当地的平台型公益机构,这些组织本来是做培训、做咨询的,他们对当地的公益资源、环境也更为了解,更加知道当地草根组织的实际需求。我们会提供这些机构一笔资金,他们再用自己的办法来帮助在地的草根组织。

接下来,我们会把“正荣微公益”更名为“和平台”,去掉“正荣”的标签,因为这个工作单靠正荣和敦和两家是无法完成的,我们希望更多的资助方加入进来。

9.你们的运作很高效,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

徐婧:我们的人不多,运行起来也相对较快,而且我们给予项目官员较大的审批权限,在他们的权限范围内,是可以自己拍板的,不需要再往上申报。例如高级项目官员想批一个10万以内的项目,那么批与不批由他说了算。

10.有没有什么发展上问题?

徐婧:目前我们的资金来源还是比较单一,接下来希望能让筹资渠道更多元,也期待更多的资助方认识我们、支持我们、购买我们的公益服务,共同去创造一份独一无二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