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十年︱理性救灾：比激情更持久的力量

编者按：

2013年雅安发生大地震，正荣集团捐资在正荣公益基金会设立了“正荣专项救灾基金”，当年正荣公益基金会与南都公益基金会合作，共同资助救灾领域公益组织。

从2014年开始，正荣专项救灾重点支持民间组织开展紧急救援的行动成本，在应对各类重大灾情上，均在第一时间启动【绿色通道】应急响应，通过高效、灵活的资助，帮助救灾队伍解决后顾之忧，有效支援灾区救援。正荣公益基金会也由此积累了丰富的应对紧急灾害的行动经验。

2020年1月，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武汉封城，正荣公益基金会于武汉封城次日即1月24日决定响应疫情，25日开放抗疫绿色通道，延续正荣专项救灾的资助理念和模式，支持一线抗疫公益组织。

本文以正荣公益基金会参与2020年抗疫行动为例，总结紧急自然灾害∕重大突发卫生公共事件之下基金会的行动经验，以期为公益行业同仁提供有益参考。案例由刘素楠访谈成稿于2020年9月，本文在此基础上做了修改补充。

Part 01

正荣专项救灾的行动积累

正荣公益基金会是一家企业背景的基金会，由正荣集团于2013年捐资发起成立，致力于搭建专业透明的综合性跨界公益平台，以“科学、透明、有效、创新”的理念，推动构建良性公益生态，让公益多一点想象。

有别于大多数企业基金会，正荣公益基金会在管理运作上独立于企业，每年有近50%的项目资金来自社会捐赠，这也让他们能立足社会问题，从民间角度出发开展行动，并重视社会公信力的建设。

2013年雅安发生大地震，正荣集团捐资在正荣公益基金会设立了“雅安专项救灾基金”。在走访调研的过程中，基金会团队发现雅安的救灾资源趋于过剩，所以调整救灾思路，在征得捐赠方和理事会的同意下，更名为“正荣专项救灾基金”，取消了仅限雅安灾区使用的限制，从雅安延展到全国，倡导大家关注身边的灾难，用本土的力量去面对、解决本土的问题。

彼时，正荣公益基金会并没有相关领域的工作经验，便与南都公益基金会合作进行资助：向南都公益基金会捐赠50万，南都公益基金会进行1:2配比出资100万，共同资助救灾领域公益组织。

到了2014年，正荣公益基金会团队关注到：救灾工作需要专业队伍的力量，而救灾队伍行动就会产生交通、食宿、人员保险等成本。但是灾害发生时，很多人首先想到捐钱捐物，却很少有人关注到“救灾队伍的行动成本”，导致一些队伍行动受阻。由此，正荣专项救灾开始重点支持救灾队伍开展灾害紧急救援的行动成本。

正荣专项救灾采取的核心模式是“小额资助”和“24小时拨款”，每支队伍申请金额限定在3万元以内，并且简化申请表格和流程，尽可能实现从项目审批到首款拨付在24小时内完成，以快速响应紧急救援需求。

正荣专项救灾运行9年以来（截至2021年），累计资助了120多个救灾项目，已经形成成熟的项目模式和流程。同时，正荣公益基金会与民间公益组织向来有较好的合作基础，资助过400多家公益组织，遍布全国30个省份，还获得过金桔奖。【注1】

金桔奖（最受草根组织欢迎奖）

这也为正荣公益基金会第一时间了解社会需求埋下了伏笔。

2020年1月，新冠疫情暴发之后，正荣公益基金会陆陆续续接到一些公益伙伴的咨询。最早向其反应社会需求的是扎根一线社区的公益组织。为了抗击疫情，社区需要开展登记、排查人口流动情况，还需管控人流、分发防疫物资、宣传抗疫，但却面临缺人手、缺防护物资、缺信息渠道、缺支持体系等重重挑战。

此外，正荣公益基金会从专业服务领域的NGO获悉，关注残障群体、心智障碍群体、流浪者群体等特殊群体的NGO开展公益服务的意愿较为强烈，需要基金会跟进支持。

Part 02

以小额资助支持一线NGO抗疫

2020年1月24日，正荣公益基金会召开全员议事会，决定响应新冠疫情。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了争取更多资金的支持，1月24日当天基金会也与捐赠方正荣集团进行沟通。正荣集团表示非常支持，决定先期捐款1000万，在基金会设立抗疫专项基金，其中700万元为定向捐赠，300万元为非定向资金。

1月25日，大年初一，正荣公益基金会微信公众号“公益大爆炸”正式发布推文《正荣公益开通支援“抗击新型肺炎疫情”绿色通道》，标志着战“疫”行动正式开始。

正荣公益基金会的定位十分清晰，延续了以往与一线公益组织合作的模式：站在他们背后，为能够发现真实需求且有能力执行项目的一线NGO提供“粮草弹药”，支持公益组织及时快速响应疫情。

绿色通道开放了两期，分别是1月25日-1月30日、2月19日-3月10日。

（一）首期绿色通道：大胆探索，5天涌入80多家机构申请

从1月25日绿色通道项目上线到1月30日暂时关闭，正荣公益基金会首期资助计划开放后，接到了大量咨询电话，申请机构近百家，其中有80多家机构正式提交了项目计划书。最终，首批28个项目获得了基金会的小额资助，覆盖了湖北、陕西、安徽等8个省份。

“第一时间资助一线抗疫NGO”是正荣公益基金会首期资助的目标，以小额资助的方式（3万元以内）迅速响应，支持对象为一线抗疫NGO，响应方向为抗疫需求【注2】。其定位有以下几点：

1. 走民间

基于基金会前期对400多家公益组织的资助经验，此次战“疫”行动，正荣公益基金会依然选择了与民间公益组织合作，发掘社区需求。

2. 进社区

社区是抗“疫”的基本单位，也是最重要的防线之一。“社区公益”是正荣公益基金会重点关注的领域，且捐赠方正荣集团在发动物业等社区力量共同抗“疫”方面具有先天优势。因此，此次抗“疫”行动，正荣公益也希望充分发动社区自救的力量。

3. 广动员

小额资助项目不限制地域和专业范围。秘书长徐婧表示：“只要有需要、对疫情的防控有用的项目，全国都可以来申请，不限定在武汉。如果这个项目确实是有用的、有意义的，我们会24小时内把钱拨出去，赶紧支持。”【注3】

在开通申请第三天的项目进度报告中，正荣公益基金会又补充了重点支持的四类行动：关注弱势群体，为弱势群体提供疫情防治服务；发现社区防治疫情盲点或紧缺的服务，有针对性地提供紧急服务；保护疫情防治工作中的特殊人群，包括志愿者、社区医生、劝导员等；参与疫情防控的志愿服务，以志愿参与为主，适当给予人力补助，补助范围：交通、伙食、通讯费、防护设备等。

（二）第二期绿色通道：一边探索一边修正

2月19日-3月10日，绿色通道开放了第二期申请。正荣公益基金会发布公告表示，将以小额资助的方式（最高额5万元），重点支持以服务对象需求为本，结合自身专长且针对防疫抗疫倡导、心理辅导和弱势群体网络开展专业性、创新性服务的公益力量。【注4】

在资助策略上，可以明显看出第二期进行了一些调整：

1.资助金额提高

第二期最高资助金额从3万元提升到5万元。

2. 明确项目方向

明确可申请的项目方向包括传播倡导类、心理辅导类和特定群体支持三大类。资助对象以专业NGO为主，同时也聚焦区域性枢纽型机构，旨在打造两个资助链条：在区域方面，以基金会--区域性枢纽型机构--在地一线抗疫NGO的矩阵，扩大对一线抗疫NGO的横向支持广度；在专业方面，以基金会--专业领域NGO--在地专业NGO的矩阵，加深对专业NGO的垂直支持力度。

3. 明确资助顺序

考虑到在地受疫情影响的程度不同，第二期项目根据疫情地图等工具判断优先资助顺序，优先资助疫情较为严重的地区。

4. 明确资助行动成本

明确资金使用方向以资助社会组织的行动成本为主，原则上不资助防疫物资采买。同时，基金会预测，抗疫难以在短时间内结束，对NGO而言可能是一场持久战。“我们还是希望资金可以用于支持NGO的运转上，所以对资助计划做了调整。”项目官员毛宇真解释道。

5. 申请条件进一步放宽

申请对象可以是已注册组织，也可以是未注册的团队。未注册地团队，可委托第三方或由正荣公益基金会进行财务托管；如有需求，基金会愿意为合作伙伴开设专项资金，帮助伙伴扩大项目地捐赠渠道，并愿意分享5A资质。

6. 拨付方式调整

第一期项目只要签署协议则立即全额拨付，但是，后期个别组织因缺乏执行经验、客观环境发生变化等主客观原因，导致材料出现疏漏、项目执行出现问题。因此，为了降低风险，基金会在第二期项目上采用了分期拨付款项的方法。

Part 03

24小时拨款背后：升级项目审批流程

如何在第一时间筛选合适的项目，实现24小时之内拨款？为了与时间赛跑，正荣公益基金会内部重新整合了人力资源，升级项目审批流程。

（一）3天内完成审批，24小时完成拨款

在此次抗疫行动中，正荣公益基金会将全体项目官员按照专业和经验分成了3个特别小组，采取小组议事的方式，将项目审批权赋予3个特别小组，将审批时间压缩至3天，拨款时间压缩至24小时。

1. 对接

正荣公益基金会建立了项目咨询微信群，将所有前来申请、咨询的合作伙伴纳入其中。正荣公益选派了两名志愿者，对公益伙伴们提交的项目申请进行要素筛选，筛选内容包括机构资质、项目简介、执行地区、负责人及联系方式等基本要素。

2. 沟通

符合条件的项目将进入第二个环节。在此环节，三个特别小组以小组协作的方式审核各个项目，每组由一名组长负责。各个小组成员则一对一联系前来申请项目的负责人，了解项目情况，在必要的时候沟通调整方向。相比第一个环节，第二个环节的项目申请书需要填写更加详细的内容。为了提高审批效率，这一次基金会的项目官员“跨前一步”，协助公益组织一起撰写项目申请书。

3. 审核

完成项目沟通并拿到项目申请书之后，特别小组将在每天的15：00之前召开小组会，由小组成员对各自分配的项目进行介绍并回答提问，最终由小组协商出通过评审的项目名单。当天15：00之后，项目负责人吴军军召开项目负责人会议，再一次以小组协商的方式对项目名单进行“二审”，最后提交给秘书长和理事长审批。

4. 拨款

绿色通道开通之后，正荣公益基金会由两名工作人员和身在外地的财务和出纳分别连线，组成财务组，跟进项目。项目部通过项目申请名单之后，财务组将与项目官员核实财务信息，并于第二个工作日内拨付款项。

（二）建立审核标准，快速筛选合作伙伴

审批项目也是一个对公益组织进行快速尽职调查的过程。

在首期绿色通道开放的5天时间内，80多家机构涌入其中，很多项目超出了正荣公益基金会原来的项目经验。基金会项目官员需要快速了解申请机构和他们的服务对象，并了解他们提出来的解决方案是否靠谱、是否针对真需求。

很显然，对于合作过的公益组织，双方的互信建立在长期合作伙伴关系的基础上，他们所提交的项目从沟通、审核到最后的落地执行都比较顺畅。对于全新的合作伙伴，项目官员们则要从零开始与他们建立互信。

正荣公益基金会制定了抗疫项目审核标准，包括专业性、创新性、项目成效、项目书书写、项目预算、机构尽调这个6个标准。除此之外，需求回应、资源整合、多方合作、团队能力以及透明度实际上也是项目官员关切的标准。

基金会项目官员们采取的尽调手段包括：机构注册信息等合法合规要素筛查、一对一项目沟通、同行评议、利益相关方评议等。除此之外，与合作伙伴签约也是降低合作风险的重要方式，协议应明确双方责任权利，为信任兜底。

（三）充分信任和赋权合作伙伴

此次审批，也体现了正荣公益基金会资助理念最大的闪光点：充分信任和赋权合作伙伴。

在涉及资金审批的项目中，基金会的管理理念可以分为“信任推定”和“怀疑推定”。持“怀疑推定”的基金会，因持有资金、资源优势而处于强势一方，来申请资金的NGO相对弱势，基金会通过“自上而下”的审批和监管，对项目进行管理；持“信任推定”理念的基金会，将自身定位为协助方，把NGO视为处于平等地位的合作伙伴，从服务、协助NGO的角度跟进项目。

在理念上，正荣公益基金会选择赋权给合作伙伴。“因为需求是他们提出来的，一线执行项目的也是他们，所以在支持他们的时候我们不应该用很多条条框框去限制他们，也不应该对他们乱指点。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跟他们探讨。我们对他们信任和赋权，他们想怎么做事以及碰到情况如何调整，我觉得都要尊重伙伴，实事求是。”毛宇真解释。

在小组会和项目负责人会议上，如果项目无法获通过，则会被退回到最初的项目官员手中再次进行沟通，调整之后仍然可以再次上会讨论。

Part 04

最早响应疫情：37个抗疫项目获资助

从中国基金会战“疫”行动时间轴来看，正荣公益基金会是最早一批响应疫情的基金会，响应时间甚至早于不少知名的头部公益基金会。【注5】

（一）第一时间资助一线NGO

多维度抗疫

两期绿色通道累计资助全国范围内社会组织抗击疫情项目37个，覆盖湖北、陕西、安徽、福建等10个省份。截至7月31日，30个项目提交了结项报告，顺利结项。【注6】

1. 防疫物资救援类

共有8个防疫物资救援类项目获资助。

在疫情中心地区，武汉市武昌区首义路街创益无限志愿者服务中心为社区工作人员家属、社区困难群众送去慰问物资，当地7个社区受益，激发当地NGO“守土有责、自爱自救”的公益精神。

正荣的小额资助激活了陕西宝鸡上善公益抗击疫情的项目，仅用48 小时将第一批物资860副护目镜送到宝鸡市两家定点医院，也使得上善公益成为宝鸡市首家驰援抗疫一线的社会组织。上善公益第一时间发出倡议，分别给宝鸡市市区和12个县区的医疗机构、省级驻宝记者站、 市级和县区新闻单位、市环保监察、公安、卫生疾控、公交等40余家单位抗疫一线的工作人员，送去关爱。

2. 防疫知识科普类

2个防疫知识科普类项目获资助。

1月27日，广州市映诺公益服务促进会通过微信公号推出了“工作场所战疫”专辑，为劳动密集型工作场所防疫提供建议。发布《工作场所防控疫情自救指南1.0-员工版》，分享了新冠肺炎基础科普、工作场所防护、个人防护、居家防护等防疫内容。4月，部分务工者面临被离职、被裁员的问题，映诺持续跟进。截至7月，战疫热线已经服务了30多个工厂，覆盖工友超过5万人。

3. 特定人群帮扶类

12个重点疫区的弱势和特殊群体关爱与支持（如残障、孕妇、独居老人、拾荒者等）的项目获得了小额资助，这也是此次正荣抗疫行动支持数量最多的项目。

武汉市武昌区为先社会工作服务中心发布了领药攻略，组建了10人的领取抗病毒药物义务接送爱心车队，建立了57人的药物援助微信群为感染者借药提供资源，建立了50人的备用志愿者群为持续封城导致服务量加大提供人员保障。截至2月19日，为先社工帮助900名服务对象获取抗病毒药物。

抗击疫情残障义工网络是一个临时组成、非正式注册的志愿者团队。残障义工网络发放了残障人士需求问卷，征集义工对接个案，以线上的方式链接资源，为疫情之下的残障群体提供防疫物资、心理援助、学习资源等服务。2月14日之后，残障义工网络募集了在线诊疗卡，向残障群体发放。在复工复产阶段，残障义工网络通过调研报告和联名建议方式，最终撬动了盲人按摩疫情专项补贴上百万元，缓解了武汉市上百家盲人按摩店的生存危机。

4. 协作互助网络

6个民众自律以及在地NGO网络协作项目获得资助。

其中，英山新一代商会发起的科学防疫志愿中心项目亮点十足。英山人新一代商会2020 年1月23日组建英山 ncov relief 科学防疫志愿中心，聚集滞留英山各类专业人才400余人，从医疗救助、物资筹备、心理干预、特殊人群、宣传、村村通等方面服务英山防疫工作大局，配合英山县指挥部工作，受到人民网、南方都市报、新京报、腾讯网等国内主流媒体广泛关注。

陕西众益社区组织服务中心联结相关社区工作者、社区社会组织、志愿者以及专业服务机构，2月3日搭建了“社区互助支持小组”，建立省级社会组织资源平台，让更多的社会组织将服务内容通过平台向社会开放，同步筛选了一些适合社区的资源也进行整理发布，尽可能匹配给社区。这个项目让社工有了同伴支持交流平台，探索建立了针对社区工作者支持网络雏形，也带动更多社会资源支持社区。

5. 心理援助类

5个心理援助类项目获资助，受益对象包括务工人员、医务工作者、社区群众、青少年、老年人等人群。

福建省担当者⾏动教育基⾦会心连心项目分别通过心理知识宣传（公众号推文+动画短视频）、心理直播课、公益疫情心理咨询的方式，进行心理知识宣传并解决部分人群受新冠疫情而产生的心理行为问题。其中，25位专业心理咨询师、心理医生，累计为 216人提供一对一、一对多等形式的心理辅导。

北京中科博爱于1月31日正式启动新冠肺炎防控心理援助与危机干预行动，录制一批为一线的医护工作者、被隔离的抗疫人员、社区工作者等人群为重点的心理健康科普讲解音频、视频，总点击量超过20万。

6. 组织人员抗疫类

共有4个相关项目获得了资助。

成都爱有戏社区发展中心搭建了爱有戏疫情防治干预信息与资源统筹机制，并在能力范围内协助和支持成都市36家参与防疫工作的社会组织，协助社区入户排查，为社区人员或困难家庭提供支持，建立线上支持社群。自1月25日开始，截至3月12日，爱有戏动员了251名社会工作者，服务居民20万人次，提供心理关爱援助服务7856人次。

（二）增进一线NGO与基金会的信任，扩大影响力

此次绿色通道公布了投诉电话，正荣公益基金会实现了“零投诉”，合作伙伴对其给出了积极正面的评价。

“正荣首先没有门槛，其他基金会要求你是正式注册的机构。但是疫情之下，很多志愿者不一定有正式注册的机构，而且正式注册的机构也未必有抗击疫情的经验。注册机构的要求首先就过滤了很多机构。”残障义工网络发起人韩青表示。

这也是广州映诺与正荣的第一次合作，广州市映诺项目主管刘建安对此评价：“我觉得正荣是真的在做事情。相对来说，正荣很信任我们，我们有很多不足之处，正荣提供了很多帮助和支持。”他认为，绿色通道的开启提高了项目通过的效率。

毛宇真认为，此次战“疫”行动，正荣公益基金会的理念和特色有所发挥，“没有给NGO帮倒忙”，在抗疫上起到了正向作用。在她看来，作为一个公益资助团队，正荣公益基金会在尽心按照已有的能力和积累下来的专业去做好一件事情，这是基金会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和应有的专业度。

作为此次新冠疫情防控专项基金的出资方，正荣集团对于基金会此次战疫行动表示了认可和满意。

正荣公益基金会的战“疫”行动获得了公益时报、新华网等主流媒体共6篇报道，以及MID蜜得创益、华人慈善圈等公益自媒体2篇报道。与此同时，正荣公益基金会官网及微信公众号“公益大爆炸”对战“疫”行动的各个项目进行了动态的信息公开和总结。截至3月11日，正荣抗疫专项基金动态栏目累计发布相关文章75篇。

Part 05

反思与总结

新冠疫情是2008年“中国公益元年”之后，社会组织面临的首次公共卫生突发事件“大考”。正荣公益基金会在绿色通道关闭后，也有所反思总结。

（一）反思基金会缺憾

绿色通道开启之后，短时间内涌入大量申请，由于人力有限同时缺乏清晰的目标，正荣公益基金会项目官员疲于应付，集体陷入无意识的忙碌工作之中，缺乏对总体目标的及时反思和讨论。毛宇真认为，无论是项目还是合作伙伴都应该有更加精准的筛选，根据基金会要达成的目标去做筛选。

同时，基金会项目官员的侧重点往往放在了前期项目申请上的沟通，中期执行和后期结项的紧密跟进和沟通仍需要提高，项目官员应该提前预见和发现合作伙伴的困难和挑战、多提供一些协助。

此外，绿色通道资助的合作伙伴中不乏优秀的案例和经验，其中有一些还未得到有效梳理和推广宣传，优秀项目的实战经验应该获得更好的普及。

（二）反省行业弊病

01

基金会与一线NGO脱离

疫情期间，残障义工网络发起人韩青曾发文抨击基金会在抗疫救灾中出现的形式病和官僚病。今年1月底，受黄冈脑瘫少年之死触动，他发起了残障义工网络。但是，这个项目起初在向某个民间公益基金会申请一笔10万元款项资助的时候，受到了专家评审的质疑：“项目服务更多是起到沟通协调的作用，在提供直接有效的一线服务上存在障碍。”

对此，韩青认为该基金会采用专家评审的方式来审核项目，是自上而下的评审，而不是基于平等的、支持型的关系。虽然一线公益团队和基金会都在做公益，但有时感觉是两个世界的人。基金会和一线公益组织的话语和逻辑，存在差异。“专家未必了解这个领域，也没有好好了解我们的工作，我觉得这跟公益组织需要的精神不太相符。”

从此次疫情中的公益行动来看，整个行业行动迟缓，不少基金会在疫情之初选择了观望。从行业来看，公益人需要提高对社会需求的敏感度和理解度。为了了解社会的真实需求，资助型基金会应该更加善于聆听、了解一线NGO的诉求。

02

行政经费支持仍然匮乏

不论是《基金会管理条例》还是《慈善法》，对公益组织的工资福利和行政办公开支都进行了划线限制，“慈善成本”的概念仍不普及。正荣公益基金会发现，他们资助的项目中，大多数未能获得其他方的行动成本支持，同时，这些项目本身资助人的也比较少，很多项目聚焦于捐物、捐款、打通运输渠道等等。

03

众多枢纽型机构缺乏独立性

枢纽型机构的数量不少，但很多机构都是政府背景或者由政府支持，在中国经济稍微发达的城市，每个区都有社会组织孵化中心、枢纽机构。但是，这些政府背景下的枢纽型机构受行政的制约比较强，对紧急突发的事件也变得束手无策。

对于这些机构，正荣公益基金会建议要对突发事件有独立性判断，同时尽量去摸索多元资源模式。作为枢纽型机构，应该与本土NGO合作，发现在地需求，也就是“接地气”。

参考资料：

1、覃婷婷、蔡康菲、冯炜晴、刘敏，《24小时内完成公益项目拨款，正荣公益基金会如何确保流程合规透明？》，MID蜜得创益，2020.03.13，

https://mp.weixin.qq.com/s/EbNySIpJtr3NLYHsxoMpMA

2、刘素楠，《专访|社会治理专家徐家良：反思疫情，应如何完善政社合作体系？》，界面新闻，2020.06.16，

https://www.jiemian.com/article/4535621.html

3、正荣公益基金会，《正荣公益开通支援“抗击新型肺炎疫情”绿色通道》，公益大爆炸，2020.01.25，

https://mp.weixin.qq.com/s/6HXCwa7thGWAZkYsmUSrBA 

4、正荣公益基金会，《正荣公益|支援抗疫绿色通道第二期合作伙伴招募》，公益大爆炸，2020.02.19，

https://mp.weixin.qq.com/s/zTKBhF9F6qy0L1tg55AhwQ 

5、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中国公益研究院、灵析，《中国基金会战疫行动时间轴》，

http://gongyicovid19.custom.lingxi360.com/index.php?order=asc 

6、正荣公益基金会官网，《绿色通道|正荣公益抗疫，小额资助项目结项报告》，2020.03.11，

http://www.zhenrogy.org/project_view.asp?aid=3007